谁是新一代最可爱的人的作者同志(组图)
我经常听到人们说,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本大书。但有时你会沮丧地发现你的生活只是几张旧照片。
这种情绪是几天前产生的。对于一个电视节目,我试图找到一些我年轻时穿着军装的旧照片。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,不仅在我年轻的时候,而且在我44年的兵役中,我没有留下几张照片。
年轻时没有照片可以理解。在我们年轻的时候,拍照是一件大事。我们不得不选择一天去照相馆老照片,坐直,摆出各种姿势。因为是盛大,所以不常,再加上多年的失落,今天发现留了一张照片,花了差不多5年。后来有了相机,我可以自拍了,但因为要带去影楼冲印,所以照片还是不多。再后来……再后来,照片就没有了,只有数码相机和手机拍的照片,存储在电脑里。
但是还是找到了一些。第一个以为新兵的照片不能丢,结果丢了,剩下的就是两个新兵和战友的合影。人很年轻很认真,但那个时候真的很年轻!但照片上裂痕多,眉眼看不清楚。
之后的岁月,仿佛跳到了他们自己战斗的那一刻。数量不多,只有两张,其中一张是炮台前的合影。那是战争的第二天早上,我和陆建华同志刚刚从十一号高地的最前沿走下来。我们在山脚下第三次越过雷区,遇到了著名的战场通讯《谁是最可爱的新生代》。解放军报记者、《人民日报》的作者李启科,大家都很高兴,因为师长以为我在战场上失踪了老照片,着急了。原武汉军区的三人一起站在一门152榴弹炮前,向师摄影官张学斌提问
战后回到原武汉军区时,在东湖上还找到了一张,是军区《战报》记者、画家孙恩道同志拍的。当时心情很好,脸上洋溢着阳光,所以我把它命名为“战场归来”。补充:如果不是两次参战,肯定不会有我后来的小说《痴情》、《生死未卜》、《远征之夜》,甚至可能没有《演唱会》。
我以为够了,但我还是忍不住翻阅了那些旧相册。其实我找到了一张我1991年初到海军的照片。当时开始实行文职制,有一段时间没有发军装,所以拍了一张站在一个人面前的照片。穿着便服的潜艇基地。记得那次当兵一个月,住在水手舱里。后来,我根据这一生写了一部小说和一部同名电视剧。
还有1998年乘坐补给船到南沙补给部队的照片,我很珍惜这张照片。在小船上,我游遍了南沙七礁,写下了《海填南沙》一文。
其实在原武汉军区和海军之间,我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在原二炮服役。这段经历在我的军旅生涯中同样重要,但遗憾的是没有留下一张照片。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进出导弹场的经历,仰望大国的长剑,和督察面对面坐着聊天,看着他灵巧地干活——很吓人并且非常令人兴奋。从这件事中可以得出一个教训:该拍照的时候,一定要抓拍,否则事情就变了,后悔也无药可救。在原二炮工作时间不长,但还是写了中篇小说《空山》、《午夜十一时的火车》
专辑在这里。因为数码相机和手机,以后不会有照片印在相纸上。你看,这几乎是我的前半生,我军旅生涯的大半,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,就那么几张照片。
从那以后去电脑查数码照片,有很多,并不稀奇,看着人老了,退休的日子快到了。
有两张照片我还是忍不住要说。2016年5月,在我退休后不久,我被年轻的制作人朋友赛杰邀请到我从未去过的北疆旅行。天山下海棠花开,绿草如茵,天山却依旧白雪皑皑。爬上最高的观景台,远眺天山天池,望向北面一望无际的天山北路。顿时想起了张骞挖空西域后,在这片占国土六分之一的土地上,历史上记载的每一件事。一场战争过后,我感到有些不安。回来的路上连续写了两首歌:第一首是《冰神》
下一站我们驱车前往疏勒城遗址。场地位于起伏的山丘上,没有树木,只有绿草。如果不是那里竖起了一个缺角的标志,山丘和周围的沟壑不会让人觉得这里曾经是一个被遗忘的地方。不朽英雄传说大城旧址印象。但是我们不知从哪里遇到了一支考古队,那里有十几个人正在不知疲倦地挖掘。打动我心的是下面的一幕:疏乐城没有忘记,耿恭和他率领的汉军没有忘记他们的战斗和牺牲。
我站在那里许久,一时之间,我产生了一种错觉。我感觉这样一座看似普通的山丘活了过来,千里之外的孤城队伍活了过来,还有他们站在的烽火烟。疏勒城中央,尸横遍野的地方,城外数以万计的匈奴士兵在怒吼。站了两百多天,耿恭和他那几百人的小队,居然已经没几个人了。最终,守城的只有26人,强敌众多。什么?他们宁死不屈,坚持战斗,挖山打井,以马皮为食,誓与疏勒城同生共死。每一天,这座城市都可能被攻破,每个人都可能被杀,但是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。200天后,援军终于从玉门关赶来。在此之前,数以万计的匈奴人竟然无法攻破只有二十余名残军守卫的城池,迷信弃城逃亡。耿恭率领的英雄率领汉军进入玉门关,只剩下最后的十三人。
快两千多年过去了,如今你再看这座山,山南冰雪耸立入云的天山,天山脚下的广袤肥沃的土壤,你怎么看?我会想,这辈子当兵没什么好后悔的。在每一个国家,都有上一代战士奋战到死,是他们的鲜血浇灌着我们脚下的国家。两千年过去了,你还是觉得他们没有离开,他们一直在这里。留在这里,不仅是他们的宿命,更是他们的坚持。
心中想起了汉唐以来所有能记住的边塞诗,想起了汉丕尧小卫将军霍去病,他的名言:“匈奴是什么家?没有被摧毁。” 士兵一生都在战场上,但似乎没有一个能与丝绸之路上的疏勒防御战相提并论,心情有些复杂,像个老兵。我觉得每个军人都保存着很多照片,看这些老照片就是在回首自己的军旅岁月。这些年无悔。